贫穷的爱情有点冷 ——赏歌剧《艺术家生涯》的当代解读版有感

　　演出剧照

　　房东来临之

　　萧纳尔(赵一峦饰演)、鲁道夫(薛皓垠饰演)、贝努瓦(陈野饰演)、马切洛(於敬人饰演)、科林(宋沣润饰演)

　　金风玉露时

　　咪咪(么红饰演)与鲁道夫(薛皓垠饰演)

　　莫穆思酒馆的欢乐

　　迷人的穆塞塔(李晶晶饰演)

　　为了爱的分别

　　最后的歌

　　2017年11月3日，中央歌剧院在北京天桥剧场对普契尼的经典歌剧《艺术家生涯》进行了一种当代视角的演绎，这在歌剧院而言，是一次有意思的尝试，导演李卫认为，“如果说这个版本在年代上离开了普契尼，正是为了更好地回到普契尼。”

　　第一幕开场即是简陋的阁楼，贫穷潦倒的艺术家，在寒冷中烧着剧本取暖。尽管剧中人都穿着现代的服饰，但他们演绎着的爱情一如百多年前的普契尼时代一样，带着彻骨的寒冷。

　　诗人鲁道夫和绣花女咪咪彼此深爱，情投意合，在一片昏暗的寒冷中，唱出了歌剧中不朽的咏叹调“冰凉的小手”、“人们叫我咪咪”，爱情的火花激情洋溢，似乎现实的困窘都可以忽略，只有爱情的温暖幸福着。

　　在第二幕的嘈杂喧闹中，穆塞塔魅力四射，迷人的风情不但折服着舞台上的男人们，也同样让舞台下的观众情不自禁。“发现我从头到脚，都十分迷人，非常漂亮。我品位到了狡诈的欲望，闪耀在他们的眼睛里。他们从我外在的娇媚，发现了我内在的美丽。他们发出了渴望的喘息，像旋风一样围着我，使我多么快乐……”穆塞塔发现物质也罢其他男人的献媚也罢，却都不能丰盈了她的内心，她想要的不过就是心爱的人马切洛的投降。

　　可是能够丰盈内心的爱情始终也温暖不了“冰凉的小手”，寒冷是如此的彻骨，于是第三幕中鲁道夫和咪咪为了爱而选择了分手，因为贫穷折磨着鲁道夫的心也折磨着咪咪衰弱的身体。于是，咪咪谅解地对鲁道夫唱起了“我要回到寂寞的家”，“你的爱情召唤我来到你身旁，如今病弱的我，又要重回那冷清的空房，绣美丽的花朵度过寂寞时光……”

　　第四幕场景重新回到了初时鲁道夫与咪咪相遇的阁楼，此时咪咪的告别已经不再是生离，而是死别，为他们的爱情画上了凄美的休止符。“他们走了，我刚才假装入睡，”咪咪用最后的深情唱道，“因为我想单独和你在一起，有千言万语对你说，你是我的爱和全部的生命，这爱情比海深，比海更辽阔……”

　　咪咪最终在寒冷的冬夜中永远地离去，窗格中的灯光似乎早就谕示了所有的结局。总是在昏暗中若隐若现的一点暖光，就如同剧中人的命运一样，昏暗中只有微渺的希望。而现实总是如此的寒冷着。咪咪一直自始自终都觉得冷，当她终于戴上暖手筒，觉得温暖时，却是她告别人世之时，也许，所谓温暖只有在天堂。此时音乐凄美得不忍卒听，一声撕心裂肺的“咪咪”仿如魔咒般镂刻在心，久久地久久地徘徊在午夜的寂寞中。

　　人世间的爱情如果脱离了物质的根基，大抵都是如此寒冷彻骨的，一百多年前如是，一百多后的现在依然如是。所以《艺术家生涯》不仅仅是过去的，也是当下的。或者这也正是中央歌剧院从当代的角度去诠释这部爱情悲歌的缘由。

　　整部戏在中央歌剧院音乐总监、首席指挥杨洋的挥动下，被中央歌剧院歌剧团、合唱团、交响乐团以及舞台美术设计制作中心的艺术家们诠释得如诉如泣，动人心扉，无论是欢乐和悲伤都与整部戏浑然一体，让人不由得忘记了一切，只随着剧中人的悲喜而悲喜，此时的我们仿佛也不再是我们，而是咪咪、穆塞塔、鲁道夫、马切洛……剧中人的命运也许就是我们的命运，剧中人的选择或者就是我们曾经或者将要的选择。

　　这个夜晚因为《艺术家生涯》而让我分外地觉得寒冷，“冰凉的小手”、“人们叫我咪咪”、“哦可爱的少女”、“漫步街头”、“我要回到寂寞的家”、“他们走了”，还有精彩的四重唱仿佛一直在耳边回响，不曾稍离。爱上歌剧的理由其实不需要太多，这一个已足够。

　　(文：刘静 图：费斌)

　　幕后花絮

　　演出成功，离不开他们的付出。